承诺一羋孑

(三十二)

无论如何终于将恨不得立刻杀出去找儿子的Sad安抚住，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他只是负责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Natasha用俄语低声细雨的和Sad说着话的Barnes终于回到Steve的房间。
空无一人的黑暗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凭借着对黑暗的适应，Barnes边走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来到浴室，直到那因为缺少日晒的身体沐浴在温暖的黄色光芒中，敏锐的Winter Soldier都没有注意到卧室单人沙发上坐着的人。

1991年年底，法国边境

整个苏联都包裹在解体的阴影里，就连深藏的hydra不能幸免，这种情况的后果，就是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月份里，两个同样一身漆黑的身影，逃脱了监控严密的基地。
等他们终于发现自己最宝贵的资产逃跑时，那最有力的武器已经消失在茫茫荒野之中，彻夜的暴风雪完全掩盖了他们所有的痕迹，最终hydra只在一条公路边找到他两颗被挖出来的追踪器而已。

1992年2月，某货轮

船员们害怕的躲在各自的舱室里不敢露头，船长尽职尽责的操控着货轮，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和不时抓紧的操作杆透露着他的紧张，只有甲板上的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海和满天的星空。
Winter Soldier和Sad整整逃了近两个月，才将一直追踪他们的hydra甩开，此时的宁静让两个人都悄悄放松了一些。背靠背的坐在甲板上。
“我们要去哪？”
Sad明知故问道，几分钟前她刚刚确认了他们的航向，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应该逃到更加遥远的，更加混乱的中东，或者人口密度更大的印度或者中国，可是在德国口岸准备登船的时候，Winter Soldier突然拉着Sad跳上了这艘开往加利福尼亚的货船，再被船员发现以后更是不由分说的当场暴力强占了这里。
Winter Soldier一如既往地沉默，就在Sad以为自己得不得答案的时候，身后传开了冰冷的声音“布鲁克林。”
Sad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天空，她从来没有听说过Winter Soldier的过去，就算在Hydra内部这也是个秘密，普遍流传的就是他曾经是一个美国大兵，后来被俘，被改造，被洗脑等等，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和布鲁克林有什么关系的。
“那是哪里？”
“我不知道。”
气氛再次陷入了冰点，背靠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Winter Soldier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明明知道存在着危险和不确定，而他不喜欢不确定，可是，总感觉时时抽痛的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呼唤着他。而他必须赶回去，回到哪里去，不然那个人就会受伤，会难过，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小个子。
说来也搞笑，Soldier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Sad告诉过他，脑部的损伤她可以帮忙治愈，只要好了也许就能想起来了，Soldier潜意识的不相信这个女人，哪怕是她的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也是一样。
这样子的沉默一直持续到靠岸前一天，货轮伴随着一声巨响换换沉入海底，就像是意外一样，船上留下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这艘倒霉的货船是一艘走私船的证据，和那些永远不会开口的船员，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1992年3月  布鲁克林

几经辗转的两人终于来到了布鲁克林，用早就做好的假护照和沿路弄到的钞票，在过去的老街区租了一套房子，这里多是流动人口和一些不法之徒等等，排查起来难度巨大，对于两个想要隐藏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躲藏地点。
已经怀孕五个月，开始显怀的Sad坐在沙发上，整理着刚刚采购回来的日用品和食物，Winter Soldier则有些霉味的地板上保养着手中的枪支，老旧的留声机刺刺拉拉的播放着钢琴曲《献给爱丽丝》，不大不小的遮盖住枪支上膛的轻微声音。
两个人都沐浴在透过窗帘撒进客厅的晚霞里，这景象如果忽略两人眉间的惆怅和忧伤的话，真是温暖而美好，只是注定这代表寒冬的战士和这以悲伤为名的人不会和彼此拥有。
晚上隔壁家的一位独居的，并且认为他们是私奔的小情侣的老太太，邀请两人去她家共进晚餐，吃完了晚餐，Sad陪着老人正在说话，坐在一边安静的Winter Soldier突然说开了口。
“不是这样的。”
剩下的两人愣了一下，Sad快速的看了一眼电视，马上向老人微笑的解释道“他是个漫画迷，肯定是哪里不符合原著了。”
不敢再久留的Sad匆匆的告别了老人，拉着Winter Soldier离开了。
“是我掉下去了，不是他。”
直到Sad洗好澡，一直坐在沙发上的Winter Soldier才第二次开了口，那双湖绿色的眼睛里竟然溢满了泪水。

1992年5月    西伯利亚

逃亡了近半年的他们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再轮番折磨过后，被洗脑重置的Winter Soldier接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新命令。
他再次醒来被清洗，消毒，穿上制服，被几个人带到了一个极其简陋的房间，正中间的无影灯和周围的设备表示这是一间研究室，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绑着一个怀孕的女人，银色的头发毫无生气的扑散在手术台上。
“这是一个叛徒，她竟然敢带走我们珍贵的物资，”站在他身边的管理人员说到“Soldier，我们需要你将物资取回。”
“是。”机械一样的回答让那个女人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奋力挣扎起来。从后腰上摸出自己最喜欢的匕首，Winter Soldier不管如何都会最出色的完成任务。
在一片鲜血中和尖叫声中，Soldier得到了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婴儿，再他的第一声啼哭中，Soldier突然愣住了。
“让我看看他……求你……”
破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那个被管理人成为叛徒的女人，带着哭腔请求，Soldier下意识的回头，将那个婴儿递过去，真的只是让那个女人看看他而已。
突然之间Soldier觉得不应该把这个婴儿交给现在一边的研究人员，反手握住染血的匕首，单手抱着啼哭的婴儿，Winter Soldier摆出了战斗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