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一羋孑

　　(五十八)
　　
　　Barnes就这么安静的，几乎是以龟速移动到那挂着墨绿色床帘的大床边，考虑了一下，缓缓的降下了身体，单膝跪在床边，直视着躺在那里的人。
　　
　　自己执行过无数任务，被迫的或者自愿的，大多数的任务对象都已经带着各种各样的怨恨或者不解入土为安，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已经几乎遗忘了他们。只剩下Barnes一个人独自品尝悔恨的苦涩味道，面对时不时袭来的噩梦，虽然有Steve在他的身边，把他从噩梦中拉出来，可是那种感觉依然让他仿佛置身于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中。
　　
　　而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人，Barnes清楚Sad身上唯一的一条疤痕，那条在她小腹上的，撕裂一样的疤痕，同样Barnes清楚的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创伤恢复期的大脑可以想起他们逃跑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Barnes刚刚执行完一个任务，鲜血淋漓的被带回基地，早就得到命令，还穿着一身浅绿色礼服的Sad就在门口迎接他，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帮Barnes处理伤口，也没有一个人给Barnes一句安慰或者其他的什么，和Barnes一起出任务的这一群人，恶趣味的想要知道这个被称为“wintersoldier”男人的血管里流动的是否是冰雪。
　　
　　winter在基地门口，一头栽进自己修补匠的怀里时，最后的印象就是来自Sad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气味，莫名的让他心安的同时，也让他莫名的烦躁，果然这次又不会死去，不能从这该死的事情中脱身。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天原本也在执行任务的Sad是突然被紧急召回，因为前方的线报报告wintersoldier的自愈能力突然失效，无法愈合的信息。
　　
　　当winter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目所及的就是他那个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房间，这里是他不被冷冻的时候所以在的地方，简陋到连流浪汉估计也不会愿意入住，因为只有一张随便扔在地上的床垫，一张椅子和一个洗手台和马桶，活脱脱的就是最底层监狱的样子，甚至连床上的枕头和黑色的毛毯还是sad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带给他的。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打搅到了正在思考的winter，他立刻抓起一把匕首，像狩猎的豹子一样攻击正要进入自己领地的人。
　　
　　黑色的匕首抵着白皙的脖颈，虽然在发现了进来的人就是自己的修补匠之后，已经收敛了一些力道，依然毫不意外的划出一道血痕，红色的鲜血顺着呼吸的曲线滑下，最后隐入黑色的T恤里。
　　
　　“躺下，我可不想你的伤口裂开。”
　　
　　像是面对一台机器一样的口气，并不是winter所熟悉的，不动声色的视线越过sad的肩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几米以外的两个武装人员，然后转身，脱掉自己的上衣，面无表情的躺下。
　　
　　看到winter顺从的动作，sad被在背后的手，打出一个“你们可以离开”的手势，进入房间关上了门以后并没有选择先去检查winter的伤口，而是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以后才走到床垫边，放下自己手里端着的医疗用品和牛奶还有三明治，开始检查位于winter左腰上，小腹上还有肋骨最下方被手枪近距离击中的巨大伤口。
　　
　　“我没有带麻药，可是我必须取出来子弹。”
　　
　　陈述的语句，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话音刚落sad手里的手术刀直接划开了紧实肌肉，用撑开肌肉用的钳子让伤口包括出包裹在里面的子弹。
　　
　　winter紧咬住牙齿，抓紧了身下的床垫，他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在这次任务中的反抗，他不肯对突然目击整个事件的一个金发蓝眼瘦小的男孩开枪，任务虽然已经被完成，他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和其他的成员起了冲突，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捏断了两个人的脖子，砍掉了一个人的手臂，打断了一个人的腿，就是这个被他打断腿的人，给了他三枪，不过最后他还是拧断了他的脖子。
　　
　　第一颗子弹被顺利取出来，轮到手术专用的收集托盘里，伤口则是被沾满酒精的纱布粗鲁的塞住。
　　
　　完全无法躲掉的刺痛让winter烦躁的低吼一声，sad依旧低着头继续着手术，在他的小腹上打开一个十字口，钳子直接夹住有些变形的子弹直接拔出，再把纱布塞进去。
　　
　　如此循环着取出来最后一个在肋骨上的子弹，这颗子弹在他的肋骨上流下了永远的一块缺失。
　　
　　“对不起。”
　　
　　sad用口型告诉winter，后者只是点了点头，他们都明白着是怎么一回事，在这个有监视器和窃听器的房间里，注定不会有任何真实的话语。
　　
　　就在那天晚上，wintersoldier破天荒的被允许去基地的餐厅享用一顿真正的晚餐，随便被塞了一份不是但是什么的炖菜和两块硬的和铁饼一样可以砸死人的黑面包，winter最后还是选择坐在了自己的修补匠对面。
　　
　　‘小心点，他们不会这么放过你。’
　　
　　sad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用电码警告对面的winter，微笑着将两人的餐盘对调，虽然她的餐盘里面也是看起来就无法下咽的炖菜，不过至少有一个苹果和一杯牛奶。
　　
　　毫不犹豫的抓起来牛奶喝掉的winter撇了撇嘴巴，同样在桌面上敲了起来‘我知道。’
　　
　　果然在晚上hydra高层直接将winter扔在了寒冷的野外，只给了他一把匕首，美其名曰这是“生存训练”实际上就是变相的惩罚，因为他要面对的则是一群在冬天里十分饥饿的西伯利亚狼。
　　
　　很显然他活了下来，靠着还有余温的尸体和沾满血腥的狼皮撑过了寒冷的冬夜，最后回到基地，并且得到了他的奖励，那是他最长的在阳光下生活的日子，只是最后阳光的代价，就是winter再次被电击洗脑，sad被活生生的绑在了手术台上，刨出了她唯一的弱点。
　　
　　从回忆中抽回自己的意识，Barnes用自己的自然手小心翼翼的抚摸sad的脸颊，感受着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冰冷温度，指尖传来微弱的脉动，那颗和主人一样深受折磨心脏倔强的不肯停止跳动。

…………这里是碎碎念…………

码这一章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画面，就是sad躺在那里，Barnes跪在她的身边，安静的看着她，几次想要说什么都停下了。

有一个读者老爷问过我，Barnes和sad到底算是什么？有感情吗？

我的回答是，有，不过不是爱情。

这一章Steve几乎是全篇隐身存在。

下一章就要开始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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